凉君Ryo--

【关周、峰巡】桃花朵朵开之发型问题

云吃肉:

*追光者番外,周老师和关老师的警校生活


*老关持续吃醋中


*ooc预警


*前情戳这里:追光者上  追光者下




不知道怎么字数有点多的分割线




【一】


关宏峰最近别扭得厉害


别扭的原因很简单:关老师突然心血来潮,非要给周巡剪头发。


周巡第一次听关宏峰这么说的时候,抬手撩了撩他的波浪卷儿刘海,一脸惊吓:“老关,我说你开什么玩笑呢?”


关宏峰正在放早饭的手一顿,抬起眉毛:“之前宏宇出事的时候都是我给剪的,不是也挺好吗。”


我这头发跟他能一样吗?周巡咬着包子嘟囔了一句,没接话。


后来,关宏峰又提过一回,周巡还是没松口,顾左右而言他地把话给带了过去。第二天起床的时候,关宏峰人就不见了。往常放早饭的餐桌上留了一张条子,字迹清正刚硬:


“我课上得早,就不等你了。早饭自己解决。”


之前没见你课上得早呢,周巡切了一声,知道关老师是别扭了。


晚上回来,周巡专门买了他喜欢的菜,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。吃完饭,周巡又热情地邀请关宏峰进行了不可描述的友好交流。


这…这下总不生气了吧。周巡咬牙忍过一波晕眩的快感,迷迷糊糊地想。


可等早上周巡扶着酸疼的腰醒过来,迎接他的仍然是一张字条:


“我课上得早,就不等你了。早饭自己解决。”


一字不差,连标点符号都没带变。


啧,穿上裤子不认人。


 


关老师的别扭还不止如此。


“中午有事,自己吃,别等我。”


刚下课,周巡就收到短信。看着那几个方正的宋体字,周巡觉得自己有点发蒙:这是连午饭也没了?


要说,这事儿真不能怪他矫情。周巡孤孤单单地吃着盒饭,颇有点委屈地想:也不想想之前他给自己剪的头都是什么样。


 


【二】


关宏峰第一次给周巡剪头发,是在武玲玲出事后不久。


关宏峰接受调查,他告了几天假,周巡就扎在队里疯忙了几天。等事情终于处理得差不多,能够按点儿下班了,周巡心里反而空了。他坐在武玲玲的位子上喝了半打啤酒,又坐在关宏峰的位子上喝了半打啤酒,等回过神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,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站在了关宏峰家门口。


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。但周巡还是敲了门。


敲了很久,关宏峰才来给他开门,暖黄的灯光从他背后倾泻下来,带着居家的温馨味道。但关宏峰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比周巡好多少,他满头都是汗,右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,下巴上蹿出了一层青黑的胡茬,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。


你来干什么。关宏峰皱着眉问他,随后又闻到周巡身上浓重的酒气。看着那张被酒精熏红的脸,关宏峰终于还是侧身让周巡走进了那一片昏黄。


周巡一进屋,就摊在沙发上不挪窝。他没像以前那样询问关宏峰的意见,径自点了一根烟。关宏峰也没开口,静静地坐在沙发对面看他吞吐烟圈。


一亮,一暗,


一亮,一暗。


周巡茫然地盯着关宏峰家的天花板,良久才问,还疼吗,老关


关宏峰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抖。刚刚被周巡敲门所打断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,枪声,倒地声,汽车撞上肉体,哭声,鞭炮声。


关老师,您好,我叫武玲玲。


行关老师,我听您的。


女孩明丽的笑容就像一个漩涡。虽然还亮着灯,但关宏峰觉得,光已经离他越来越远……


老关,我走了。


一只手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在关宏峰的肩头,很重,似乎要把热度直烫进他心里。


关宏峰回神抬头,正看见周巡用夹着烟的手揉了揉脸:我也没什么事,嗨……我走了。


关宏峰看着周巡的一头乱发,鬼使神差地开口:


周巡,把头发剪剪吧。


 


那次头发剪得不太成功。


关宏峰抖着手一刀下去,就给周巡剪了个短短的刘海出来。


还欲再剪,周巡已经垂着头睡着了。


那就明天去理发店修修吧。


关宏峰一边想,一边把醉得死沉的人拖到沙发上,盖好。看着那截从被子里戳出来的刘海,关宏峰觉得这些天沉沉压在胸口的东西,第一次有了松动。


 


【三】


关宏峰第二次给周巡剪头发,是周妈妈过世。


那段时间队里正好有个大案子,全队人忙得脚不沾地,整夜不回家实在太正常不过。头晚上关宏峰翻档案,还听见周巡压低声音给周妈妈打电话:妈我回不来,您感冒了赶紧睡,别忘了吃药……行行行,哎哟您放一百二十个心,我一定好好吃饭。低眉顺眼的,难得的乖巧。


谁知没隔两天,就传来了周妈妈病危的消息。


等关宏峰跟着周巡到医院的时候,人就已经没了。


之后就是吊唁、出殡、火化、下葬……周巡沉默着忙上忙下,烟一包接一包地抽,但硬是没掉一滴泪。周妈妈火化的时候,焚尸炉的火焰轰得燃起,噼啪作响的火舌让关宏峰都心里一凉。他下意识去看周巡,甚至做好了摁住他的准备。但周巡只是紧搂着周爸爸的肩膀,一双眼睛盯住往火焰中去的遗体,瞪得通红。


别看,关宏峰皱眉,很想伸手遮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

 


关于支队派他去慰问周巡的事,关宏峰翻来覆去想了很久。


怎么慰问,周巡,你节哀?


说出去轻如鸿毛,压在听的人耳中,却重逾泰山。


关宏峰知道。他送走过至亲,他知道有多痛。


正因为知道,才更不知如何开口。


所以,当周巡顶着一头乱发,满脸憔悴地把他让进屋之后,关宏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只是说,周巡,剪剪头发吧。


这次周巡很听话,头正身直地坐着,任关宏峰给他围上围布,喷上水。


关宏峰下第一刀的时候,周巡闭上了眼。


咔擦


“老关,你知道吗,以前在家里,都是我妈给我剪头发。”


咔擦


“她跟你一样,就见不得我头发长。”


咔擦


“老太太有心脏病,每次我不让剪,她就用这个来吓唬我。”


咔擦


“老关你说,好端端的,一个感冒,人怎么就没了呢。”


周巡嗓子喑哑得厉害,闭着的睫毛快速地颤动,像是拼命在压抑着什么。


关宏峰放下剪刀,拿温热的毛巾盖住了周巡的脸:


你先敷一敷,等会儿我再给你刮个胡子。


一时间,屋里安静了下来,只能听见关宏峰落刀时一丝不苟的断发声,以及周巡略显急促的呼吸。


良久,暖烫的毛巾下才传来周巡闷闷的声音:


谢了,老关。


 


这次的头发剪得还是不大成功。


一个星期之后,周巡被关宏峰押着进了理发店。


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,关宏峰脸上难得带了几分嫌弃,走得贼快,后面跟着屁颠屁颠的周巡。


“哎哎哎老关,你慢点啊,你看我这发型。”周巡不太熟练地拨拉了一下带波浪卷儿的刘海,朝关宏峰抬了抬眉飞色舞的桃花眼。


“我没眼看。”


关宏峰看他二不兮兮的样子,嘴上嫌弃着,转过身,却笑了出来。


 


【四】


周巡一下午都在看手机。


可等他上完了下午的课,坐在教员办公室回忆完了关宏峰给他剪头发的两次惨痛经历,关宏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。


气性还挺大,周巡把刘海往脑后一捋,山不来就我,只好我去就山。


“老关,我腿不大得劲儿,家里药还有没?”


一分钟后,关宏峰看着这条短信,就像看到了周巡那双带着坏笑的眼。


一个小时后,关宏峰拎着特意买的药进了家门。


 


“老关,回来啦?”浴室里传来周巡的声音。关宏峰怎么听怎么觉得那声音里憋着奸计得逞的笑。


他没好气地走到浴室,反而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。


浴室里对着镜子摆了把椅子,洗手台上乱起八糟地放着剪刀推子小刷子,还有一块老大的、花里胡哨的围布。


周巡正了正椅子的位置,回过头来颇为风骚地撩了下刘海:


“别看了关师傅,这就动手吧”


关宏峰眼睛往那堆家伙事儿上转了转,不可置否地点头,嘴边却忍不住露了个笑。


 


关宏峰第三次给周巡剪头发,结果仍然不大理想。


周巡倒没什么,天天顶着狗啃的头发,该上课上课,该开会开会。


关宏峰却怎么也看不过眼。


最后,还是他没忍住,拉着周巡又去了一趟理发店。


这次头发剪得短,波浪卷刘海是不能再留了。理发师给周巡改了个中分,又在两边刘海上稍微烫了点弧度。


等收拾停当,关宏峰把人盯着来回看了看:恩,挺精神。


晚上回去就压着人做了个爽。


 


第二天,关宏峰去食堂吃饭,不出所料又听见了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声音。关老师这次很淡定,表面上八风不动继续吃饭,耳朵却不自觉支了起来。


“看到没,咱周老师终于把那头狗啃的发型给换了。”


“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斜分长刘海……”


“哪有啊,现在中分,跟个韩系大叔一样,多好看。”


“就是,中分配皮衣,撩死了!”


“啊啊啊皮衣!以前大衣遮着看不出来,那腿、那屁股……”


咳咳咳,关宏峰呛了一口,黑着脸想:


上午布置的论文,字数果然还是太少了。


 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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